8月29号,下午最后一场灵力医学系统排列。
案主就坐,老师说这场排列什么都不说了,直接开始。
案主选了自己的代表。代表闭着眼睛,感觉迷迷糊糊的站着。
依然是灵力医学系统排列特有的方式,上来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,案主被围在中间。
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,我在空的状态中等待着。很快,脑袋里出现了一挺机关枪,还听到了子弹嘟嘟嘟嘟连续外射的声音。“难道是在打仗”?真是意外极了。做过这么多次的代表,没有一次是如此的体验。揪来扯去的很多,端着机关枪扫射的还没有过。
我告诉老师,端着机关枪在扫人。老师让我把动作做出来。有点想笑,但那股力量往外冒,我不能抑制它的发生。我开始端着机关枪扫人了。对着场上的一群人,狂扫了一遍。突然耳边又响起炸弹飞过的声音。意识到这是一个高地。又想扔手榴弹了。我做出投掷的动作。可能场下的人会觉得有趣极了。但我管不了这些,忙得不亦乐乎。扫完了,扔完了,我安静下来,看着场上的人。只一会,又开始两臂高高上举,标准的一个董存瑞炸碉堡的动作。我想这可能是举着炸药包吧。一个女孩子过来拉我,我对她说,“别拉我,小心炸药包滚下来炸死你。”
站着站着,耳边响起了国际歌,情绪也激昂起来。忍不住就要唱起来。我告诉老师,想唱国际歌。老师说,那你就唱出来,我摇了摇头,觉得太可笑了。老师说,昨天你做代表想唱蓝蓝的天,没唱,错过了一次机会。今天给你机会。我想,还是如实地表现出来吧。我开始唱国际歌,旋律就在耳边。并没有觉得是我一个人在唱。唱着唱着眼泪流下来。含着泪在哼调子。四周很静。这也许是高地一个美丽的夜晚。激烈战役中难有的一段平静。只有几个人了,相拥着在轻轻的唱起这首歌。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。
我开始四处走动,说,“我们为了中华民族而战,我们的血不会白流”。又有点激情澎湃。这句话似乎要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,包括场下的。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,我说,我的兄弟,又对场边一个一直躺着痛苦的人说“我的姐妹。
过了一会,激昂和悲壮都没了。我喃喃低语“我讨厌战争,我讨厌杀戮”。
转到了起先举着炸药包的地方。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对我说话了。一个说,你被洗脑了。一个本来睡觉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说,我要看着她,不要再让她干坏事。我听了觉得很无辜,我说,我没干坏事,不是我干的。迷糊的人说听了这句话觉得很生气。他们两个说,你刚才用机关枪扫人了。
听完这句,我意识到双手沾满了鲜血。我开始使劲搓手。想把手上的血搓掉。想把这些都抹去。但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。做都做了,怎么抹得掉呢?我在想,这就是业啊!我和一个人并肩靠着,无奈地站着。心里不断的在想,怎么办?惦记着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办?

迷迷糊糊的那个人又开始说话,说她要看着我,不让我干坏事。我也开始生气。我说,你也杀了,你们都杀人了。你敢说你没杀人,你敢吗,你敢吗?谁敢说自己没杀人。我指着她开始大骂“我还有忏悔之心,你没有,你一点都没有,你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”。
此时一个一直疯疯癫癫的人把我推到了场外。我想转身,背对这一切。但觉得又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,依然转身,慢慢慢慢的挪了回去。
依旧站在一旁,无奈,带着麻木,甚至有点死皮的感觉。要是此时有人再说我,我想我一定会说,杀了就杀了,怎么样?索性没人再招惹我,我得以静静地站着。
场中间那个被我称为兄弟的人坐了起来,他双腿盘坐,眼睛紧闭,靠双手的力量在地上挪着摸人。他说,感觉双腿残疾,眼睛也瞎了,在找自己的战友。那动作和真的残疾人一模一样。如果现实生活中,一个健康的人要学,绝对学不了那么像。
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。一个小女孩老想靠近我,她的眼睛很清澈。
佛祖涌上了我的心头。我叫老师过来对着话筒说,“只有佛祖可以救我”。
那个清澈眼神的小女孩一直要把我拉到一个男人跟前。这个人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,我一点都不知道。我感觉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。
我走到了他的跟前。看着他。他没有丝毫救我之意。他对老师说“他看不到我,他只看到一块长方形的黑斑近前来。我有点悲伤,也有点恐慌。我对小女孩说,他根本不想救我。小女孩不放弃。似乎是拉拉他,又扯着我。
我阻止小女孩拉扯,我指着这个男人说,他只是需要时间。心里的佛祖之意越来越浓。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佛祖。我开始有点累了,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,渴望着佛祖救赎我。小女孩对老师说,她看到释迦穆尼佛
一会,他对老师说,他被我想象成一团五彩的光芒,他愿意接受我了。他把我拉了过去。我靠在他的怀里,感觉无限踏实。我开始哭泣,也软了下来。渐渐跪倒不起。良久,佛祖把我拉了起来,他对老师说,“我觉得可以了,一切都平静了,就觉得应该拉她起来”。我问他,“你原谅我了吗”?他说,“一切都平静了,现在没什么了”。我抱着小女孩,喜极而泣说,“他愿意原谅我了,他原谅我了”。小女孩也高兴得流着眼泪。此时我满脑子想的是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这几个字。
再次抬头站起来时觉得自己很高大,和佛祖的代表并肩站着,还感觉自己化身为一股力量和旁边这个佛祖的力量,两股力量在瞬间飞拔而去。
再下来脑子里看到的就是剃度、和尚这些画面。手里象拿着一个木鱼在不停的敲。还迫切地想找一串佛珠过来捻在手里念佛号。我自己的包里有一串佛珠,我几次想下场去把包里的佛珠拿过来。在写到此处的时候,心里的阿弥陀佛又念了起来。
接下来我脱离红尘了,不想再牵扯到任何是非恩怨里去。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念诵阿弥陀佛,耳边一直听到诵经的声音。感觉好像是在做法事。小女孩要把我拉到那个我称之为“我的姐妹”的那个人那里去。我跟着佛祖过去。佛祖的代表说,看到地上是黑气,看不到人。我对地上的人说,看着他(佛祖),她不愿意。她从开始就一直痛苦得躺在地上敲地。小女孩把她拖起来。她对老师说,她想杀人,她想杀很多很多人。她双手紧握成拳头。老师说,虽然表情木然,但愤怒全握在拳头里。就差这一点要处理了。其余差不多了。那个残疾的伤兵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。他说摸到了他要找的战友,他很舒服。
那个说要看着我不让我干坏事人又被人拉了过来,和这个姐妹面对面站着。她说她就是关注我,要是我没什么,她就只是想去睡觉。说完她回去睡了。
这边站着好几个人。有人说看到观世音菩萨。剩这个姐妹还握着拳头站着,说只是想杀人。我轻轻地抱着她说,“一切都过去了,没有对与错,只有生命”。话音刚落,她嘭一下就倒下了。我拉的力量顶多缓冲了一点点。她直挺挺的睡倒,差点把我也扯倒。
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那个把我前面推到场外的人还在跑来转去。老师让人对着她说了一句“战争已经结束了”。说完,她倒地睡过去了。
总算都平静了。这边站着一排人,都靠着佛祖站着。这时候场边站着一个老太太。我叫她过来,拉手,发现她手上居然带着佛珠,我高兴坏了,赶紧摸这串珠子。我一直惦记的佛珠终于被我攥到了手里,好开心啊。后来场下,这个阿姨过来问我,说她不是代表,干嘛叫她过来。她正站着看热闹,看见我向她招手。呵呵,我说我也不知道。我一抬眼就看到她,就要叫她过来一起站着。后来我想一定是佛珠。她是佛珠的代表。我一直想要佛珠。结果我一拉她就摸到了佛珠。
一片宁静,老师建议场外的人全体起立,向场上的这些人,向阵亡的战士深深地鞠躬致敬。我们围成一个很大的圈,对着场中鞠躬,良久。
排列结束。
体验到不同的生命故事。丰富着我的内心世界。
向一个时代鞠躬。逝者安息。阿弥陀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