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次发病的直接原因是由于练气功兼没吃药引起的,我能引导气按经络的路线运行,每天晚上就在床上先手太阴肺经,再手阳明、足阳明等经络的练气,其中双鼻、下巴、两眼之间感应最激烈,练到早上6点我就带着《黄帝内经》下到楼下空草地处背诵,有时背的时候对着女生阳台,我就不是很专心,老盯着出来刷牙洗脸的女生看,这时她们比平时穿的少,看起来更有一番风情。但总的来说这么下流的事我还是做的很少的。有个保安看我背书也过来站我身边,有机会就和我聊天。
我气功练的越多,人也越有精力,双目更有神了,上课的时候老师们老是盯着我的眼睛看,彷佛我能完全理解他们意思似地。有次《黄帝内经》课那个老师还故意叫我读了一段课文,是上古真人、圣人、贤人怎么怎么样的文章,我读的声情并茂,获得了他的好评。而其他课的老师也似乎更愿意讲点真情实感的东西出来了,象针灸的张全明老师,就说了很多有关靳三针的内幕。
有天周广全病了,脉跳成结代脉,就是跳几下停一下那种脉,要我带他去看病,我本来想去上课的,但是看他那样子的确放不下心,就对他说只能带他去找王师兄看病。王师兄名振旭是我们非医攻博的前辈,师从火神派,医术精湛,还没毕业就开起了小药店,能自己养活自己了,而且对佛道都有深刻的研究,是个不世出的人才。正好李宁也有事,就带我们去找师兄。
到了师兄那儿,师兄给广全喝了四逆汤,然后就和我们聊起来,那时我有点感悟,但没对师兄说出来,师兄告诉我们说这个世界有轮回的,人体能发光,经络的路线是人内视看出来的,听的我对师兄相见恨晚。上午师兄在电脑上看《海奥华预言》,我看见了就要师兄发了一份到我邮箱里。中午饭是我做的,到市场上买了黄瓜、西红柿炒鸡蛋买了花菜炒剩下的一点肉,那顿饭似乎吃的很香。从师兄处回来,周广全的身体似乎好了一点,但心情更激动了,我和他去食堂吃饭,他说发现每个女生都那么漂亮,(跟我以前某个阶段一样)但是吃饭他却吃不下,吃了两口就吐掉走了。我吃了饭回去看他,他很异样,我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感,就把憋了很久的针对他的缺点毫不留情的批驳了他,他自己也很受感动,哭着说他家里人很爱他,他怕自己没本事对不起家里人。他一边哭我一边给他揉大椎穴,因为这样能让人体产生阳气排除哭造成的负面效应。
周广全稍好点之后我却开始打嗝心慌了,走在路上发现女生的眼睛老是在看我(恐怕有点错觉),我担心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无法复习好,就打电话给王师兄说要过去住几天。王师兄见劝不过我,就答应我来,走之前我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。在路上遇到那些眼神冷漠的人我都以更愤恨的眼神瞪回去。来到师兄那里情绪稍微平静了点。吃过晚饭之前,与师兄辩论了一次,我说这个世界是二元的,由善与恶构成,师兄说只有一元,(那就是爱),我问师兄既然这样,为什么要吃别的东西,为什么不吃自己?师兄反问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吃自己?一下把我点开了,但辩论过程我吼了一下,声音之大,连师兄都震怒了。吃完晚饭师兄带我去住宾馆,交了两天的费。我被蚊子咬了一晚,又叫了一声。第二天师兄就带我去找了一个神婆,师兄找的神婆当然很灵,她说我身体里藏着一个脏东西,身体长长的,有很多手脚,我一听,那不是蜈蚣吗?(还好不是蛇)他们以为我听了会很害怕,我却很高兴很兴奋(这不就成了人柱力了吗?梦寐以求啊)。那天正好是父亲节,他们威胁说要告诉我父母(想吓跑我体内的蜈蚣),结果我就当着他们的面给爸打了一个祝福的电话。师兄和神婆见没有办法,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宾馆了。 冒雨坐车回到宾馆,我十分兴奋,洗澡的时候开始干呕,我呕的声音很难听,就像卡巴斯基抓住病毒似的叫声。我自己的感觉是每呕一下,一个脏东西便从我身体里跑出来了。呕了很久之后,我整个人轻松许多,跑到房间里,发现自己力量异常的大,可以跳很高,一个侧踢身体也能跟着旋转起来。书上说躁狂症变得力大无穷,也许就是这样吧,但我感觉是我的身心灵合一把身体潜能发挥出来了。在房间里订了两个菜却没有食欲,躺在床上看了很久的电视,放的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就是《君临天下之九王夺位》和动物世界里血腥残忍为生存而进行的猎杀。
给师兄打电话师兄说不来了,又接到国强说要炒股的短信后我就在楼道里瞎逛。有一阵我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师兄欺骗,这样消失,然后在纸上列了n多方法证明自己的存在。有次房间门外响,走过来一男一女穿青衣白衣,我误以为他们是青蛇白蛇,大声赶跑了他们(此时已经开始严重幻想了)。晚上还跑去上了会儿网,要郭书灵帮我找一下海奥华预言的英文版(我回去一天就看完了,担心师兄给我看的有修改)。
管宾馆的来找了我几次,我答应他第二天6点就走,于是看电视到6点,收拾好东西我就再上了会网,回学校去了。
回到学校上午的课错过了,中午我把广全赶出宿舍,对着电脑打了一下飞机,结果刚打完就癫痫发作,躺在地上头在那儿震,之后感觉好舒服。 下午的课是病理学,由基础医学院副院长徐勤讲授,这是倒数第二节课了,他准备给我们复习题。但是平时明明讲话滔滔不绝的徐老师这时完全哑口无言,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来。我以为是我影响了他,看见全班同学呆坐着,就吹佛号“我们一起来忏悔”的口哨来提醒他们,希望能震醒几个人,没想到一下课肖建喜就跑来非拉我去看医生,我拉上周广全、李宁一起去校医院,校医院给我们体温计量体温,这时里面坐着四个漂亮的女生,刚好是4对4,我对周广全说去要了她们的电话号码才肯量体温,看见周广全一脸囧样我十分得意,他最后还是去要了,不过据后来说人家都不给,呵呵。量体温的结果果然是我的体温最高。然后又碰到裴倩了,他们四个人就商量把我送去大学城医院(主要都是肖建喜的主意,所以我这么恨他)。一路上我们有五个人,我就幻想我们是去西天取经,肖建喜当然是猪八戒,周广全就是那只不听话的猴子,李宁是沙僧,我自然就是唐僧了,裴倩不好意思 的要当白龙马了。去大学城医院的路途遥远,我们似乎走了很久,一路上周广全默默无语,肖建喜这个特务忙着打电话汇报情况,李宁和裴倩陪着我玩我是谁的游戏,看谁能战胜谁。比如我说我是唐僧,裴倩就说她是猪八戒(刚好能欺负唐僧嘛),我又说我是孙悟空,李宁又来说他是如来佛,我便说我是白骨精(佛不杀生嘛),如此循环往复,说着说着我又干呕起来,依旧像排除掉脏东西的声音,见说不过我,李宁说了一句话:“黄雪呈,你真牛!”真是对我最大的肯定。到了大学城医院五个人站了一会儿,也没做什么体检,肖建喜就把我们带回学校吃饭了。
吃完晚饭,刘文红老师就带着几个同学来看我了,我洗澡又洗了很久,边洗边干呕。然后值班的老师也来了,我贴在老师肩膀上想偷听他和谁打电话,被误以为是错误行为。我和老师对眼对了很久,看谁的定力高,老师真是厉害,我变幻了憎恨、暧昧、喜欢、爱慕等多种眼神才把他瞪回去。后来在我大声读内经的时候他们商量要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,女生都说不用,只有唐辉那个王八蛋力主把我送进去(其实还是要感谢他,要不然我肯定过不了考试的关。这又是神圣的二分法),还亲自联系了精神科主任。于是,就在我和全哥、周广全斗地主争天下之后,我被广东省第二工人医院精神科的人抓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