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第一个个案是忠正老师的。(因为期间做了代表,有些部分也记不太清楚,要和忠正老师一起回忆连续整个过程)皋飞老师问案主的问题是什么。他说因为曾经责备过外祖父一次,事后外祖父就自杀了。他一直觉得外祖父的死和他有关系,多年来缠绕着他。述说家庭关系时,感觉很复杂,起初我还能听得明白,过了一会,又距离离得远,我就开始糊涂了。但我记住他的祖母领养了4个小孩,却遗弃了亲生的儿子,就是忠正老师的父亲。问父母关系如何?说祖父一家经常上门来打他们家,因此母亲对父亲很不满。
选了一个父亲的代表,母亲的代表和案主本人的代表上场寻找他们的位置。
开始母亲和父亲离得很远。父亲木木的。母亲坐在地上,低着头。过一会儿子冲过去要把母亲和父亲拉在一起。拼命的拉,但父母死活不愿在一起。治疗师说,人们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,但其实孩子的爱是最伟大的,这样的事情一个孩子管的了吗?其实孩子的爱是奋不顾身的。(此时我想起我的家庭也是这样的,我的童年,少年乃至大学在家的日子基本都是这么度过的),父亲还是木木的,毫无表情,僵直着身子应对这些拉扯的动作。母亲被拖来拖去也依然坐在地上不断挣开。这么撕扯了一会,儿子累了,退在他起先上场选择的那个位置,即场地一角旁气喘吁吁。
过了一会父亲又开始跑过去拉母亲起来,母亲先是逃跑,父亲紧随其后,继续撕扯,两个人打起来。这次感觉动静更大。父亲的动作很是粗鲁有力,母亲的反抗也升级,踢打父亲,愤怒的推搡,手脚并用的重重的打。打了一阵,父亲放弃,退在一旁。母亲继续坐在地上。
治疗师叫一个女人上来做母亲的母亲的代表,就是案主的外祖母。外祖母去抱母亲,好像母亲依然挣开,不愿被抱,但动作强度一般。没那么大的反应。治疗师说,这个家庭的负面能量主要来自母亲(我想起我的母亲)。后来好像母亲接受外祖母了。
其间案主的代表向治疗师提出要退场,说不能继续,心力憔悴。治疗师换上一位嘉兵做案主的代表。之前治疗师介绍这是他的师兄。应该是了解系统排列的一位老师。(这段场面的前后顺序有点记不清,不过进行到这里大体是这样了)。
治疗师说,需要一位外祖父的代表。一一询问在场剩余的几位男士。可能是由于前面的撕打场面过于激烈,又看到案主的前一个代表退下场来,几位男士均不愿上场作外祖父的代表。场面有点停顿,我有点着急。无论是替治疗师,还是治疗的过程,我真希望上天帮我们完成这个排列。不知道下来会怎么样。治疗师也许是听到我的心声了。他叫我上去。我立马奔了过去。心里暗暗对信息水,说,有你,我一定能做完这个代表。感觉代表的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,没那么简单就完了。
上去,治疗师没有指明我的身份,让我坐在地上。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也没觉得痛。因为膝关节不能完全弯到底,就半弯着僵僵的坐了下去。
坐下我就开始四处看。案主的代表在我身旁转悠。但我不愿他走近。他似乎要贴着我走,又不是那么亲昵,看上去在围着我转,又似乎并不是围着我转。能感觉得到,我并不是他能确认的目标。反正他只要稍微离我近点,我就马上躲开躲远。最后我挪到场上一个偏于角落的位置,坐下来才觉得安定下来。我以为坐着继续看就行了。
看到案主的代表这时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依旧在转圈圈。治疗师说,代表这样转圈是在寻找一个人。他叫了大约4、5个人上来都坐下来坐在我的身旁。 我的心还是不能平静。我觉得右边还有人,告诉治疗师,治疗师叫了一个女的坐在我右边,感觉右前方还有人,告诉治疗师,又叫了一个女人上来补缺了我右前方的空位置。她们坐下后,我才觉得人差不多齐了,心也不再抓涩。
这时候明显的呈现出来两个区域。母亲依偎着外祖母,和父亲在我们这个区域的对面比较远的位置。案主代表基本在两个区域的中间转悠。突然母亲跑过来坐在了我们中间。这边坐着的人好像都抬着头注视案主。
案主在对面叫,“妈妈过来,妈妈过来”,妈妈不愿过去。一种力量推着我。我爬起来过去站在案主的身旁。这时候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。站在他侧后边。身体无力发软,眼睛死盯着前方不远处中间的一块地板。想走过去,又迟疑不前。治疗师问我什么感觉,我告诉他想到前面那里去,又没力气。治疗师让我说,“这里本不属于我,我要去我的地方”。说完这句话,我可以走过去了。走过去稍顿片刻又开始移动。往后退。一直退到一个墙角里。好像听到有人哭,也不知谁在哭。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,好像哪时听得治疗师说他代表外祖父,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也不清楚。在这个外祖父代表的那一边就近站着案主。看到是忠正老师亲自上来,他的代表已被替换下去。不止他一个人,还有谁不知道。他们也许在哭吧。
我无力的贴着墙开始移动,边移动边开始哭泣。小声哭到大声,到痛哭,放声大哭。我对着那个外祖父代表的男人,不由自主地说,“求求你,求求你,求求你。。。。。。”那个代表似乎没有进入角色,治疗师让他下去。我还在不停的大声哭着说,“求求你,求求你。。。。。”。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代表谁。也不知道求的是谁。继续移动。我终于看到了起先和我坐着的那帮人,都在我的对面。原来我已经移过来这么远。现在的位置和案主离得比较近了。我开始向对面的那帮人鞠躬,深深地鞠躬,不停地鞠躬,不断地说,“求求你,求求你,求求你。。。。。。”。他们都瞪着眼睛看我们这边,齐刷刷的一排眼睛啊!(现在我还记得这种感觉。)亮亮的。我简直觉得都快承受不住了。这时候有听到治疗师问案主什么事情,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她的外祖父的代表,而且越来也越确认就是外祖父了。
治疗师过来问我,你求得是谁?我说,“是他们”,手指过去,“是他们”。感觉那里坐了一堆人,有男有女,不下10人。
此时我跪在了地上,承受不住,又改为坐着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案主在一起了。他也低头跪着。头垂得很低。我大喊着说,“求他们都闭上眼睛啊!都躺下阿。闭上眼睛啊,闭上眼睛。”治疗师让他们都躺下闭上眼睛。他们终于都躺下了,不再有恐怖的眼睛看着我。我哭喊着拉着案主说,“看他们都闭上了啊!闭上了啊!眼睛都闭上了!”心里终于舒畅起来。(当时我自己也在想,祖先中这么多死不瞑目的人,真是恐怖啊!)
治疗师叫我们爬过去。我们向那个一大堆人的地方,也是开始我坐着的地方爬过去。治疗师说和他们每个人接触。我连跪带坐的去摸每个人的脸和身体。连续安抚了三个。第三个眼睛闭着,眼泪流下来,紧紧拽着我的手,不愿松开。我多握了一会她的手,心里叫她保重。她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,轻微点点头,松开了我的手。第四个是个女人,眼睛还睁的大大的,亮亮的瞪着上方。我一看,想,这个怎么还不瞑目啊!我用手去闭她的眼睛。手一取开,她的眼睛就又睁开。听得治疗师说,带着爱,我对她说,“我爱你,求求你”均不能闭上。我急切期待案主过来一起告慰她。案主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摸过来。等得一会,案主接近我身旁。才看得紧挨着这个不闭眼的人的身旁的一位也眼睛睁得大大的。在案主的抚慰下,可能有语言有动作,那位的眼睛闭上了。现在开始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告慰我面前的这个不瞑目的人了。怎么都不管用。治疗师问这个代表什么感觉,代表说,很奇怪,就是闭不上眼睛。
我感觉撑不住了。瘫坐在地上,躺倒,因为躺倒的人众多,没有空位,半个身体躺搭在一个死人的身上。我好像觉得差不多了。闭上了眼睛。那个没闭眼的最后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了。反正感觉交给案主去搞,管不动了。
躺在地上,想睡过去。这会案主和治疗师已经移离了这片区域。大概所有的人都安息了吧。
听得治疗师叫了一些人上场好像做案主的未来还是后代的代表。感觉人不少,好像排了一排。我很关注案主和这些后代,而且更关注那些后代。但我也清楚,他们一定会幸福平安,我会保佑他们!我知道他们会远离灾难。会安定的活。
听得治疗师叫案主眼睛睁开。说,“我知道这对你很难。。。。。。”
立马一种强烈的表达涌上我的心头。我清楚地知道这些话是“这和你没关系,和你没关系,你要好好的活”。
我举手示意叫治疗师过来说出了这些话。治疗师问案主听到了没?案主说听到了。
又干了一会什么,我都不知道了。我觉得说出那些没关系的话,我就完全放下了。
治疗师叫排列停在这里。我眼睛睁开,看到满场子都是人。估计有20多个人参与了这个排列。

 
  1. 上面的“祖父”,应该改为“祖母及其她后来的丈夫”。我的祖父在抗日战争中进了军工厂,随国民政府一路撤退,从上海退到南京、安庆、武汉、重庆,同家里失去了联系,因为军工厂保密,同家里失去了联系。以为是被日本飞机炸死了。于是祖母就改嫁人了,又把我父亲遗弃了。后来祖母家又领养了4个小孩。

  2. 排列中显示,因为我的母亲被系统动力拉扯着,被前代里那么多死不瞑目的人的动力拉扯着,没有心思管我们这些小孩了。(当然,我母亲本人是不知道的,只有通过排列才能知道这些隐藏的动力。)所以孙皋飞老师就说我的童年没有了。因为我的童年就是拉扯着让父母和好。已经没有像样的童年了。所以我童年的游戏一个也不会。老师还说,我用我的“大爱”一直关注着这些差不多10个这样死不瞑目的前辈。当母亲坐到着10个人中间后,后来她才愿意来拥抱我,并说“我爱你”的时候,刚开始我一点感觉也没有,过了很久后,我才能感觉到母亲的温暖,才开始流泪。

  3. 中间有一次好像听见皋飞问你,说,家里有什么人得了心脏病吗?当时他为什么问这个,是看到什么了这样问的吗?

  4. 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其中什么人捂着胸部才问的吧,我回答“我的外祖母死于心脏病。”

  5. 在我面向自己的很多先祖跪了很久以后,孙皋飞老师说,站起来走过去,我根本站不起来,有一股力把膝盖深深地吸在地板上,他上来拉了我几次,确实站不起来,于是孙老师说可以爬过去。后来我没有挪动膝盖爬,即膝盖没有交叉了往前迈,而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先祖那边吸过来,我没有移动膝盖,用双手在地板上轻轻拔一下,人靠着并列的2个膝盖就自动从地板上划过去了。我抚摸了其中的2个先祖代表,这2个人闭上了眼睛,然后我才能站得起来,但第三个人怎么同她说,怎么抚摸,她的眼睛就是不闭上。我看到“看海”(外祖父的代表)在帮我安抚把先祖闭上眼睛时,我看到的侧影很像我外祖父,如同我小时候不小心把豆子打翻在地,我外祖父在地上帮我收拾残局,这样的影像很像很像。

  6. 想起来,我补充一下开头和结尾。开始时我讲述了家庭的一些事情以及要解决的问题后,孙皋飞老师问我当时感觉如何。我说很“紧张”,于是让我选择了一个我自己的代表,另外选择一个人代表我的紧张。我的代表是一个比较弱的人,身高比我略高。我的紧张的代表,要高大结实多了。他们面对面站着,就这样开始了。父母的代表是后来才上去的。最后部分是上场代表我的未来和我后代的代表,上去了估计超过7、8个人,竖排排成一排。孙老师让我跨越先祖那么多人,然后走向我的未来。我感觉没有力气往前走,站不住,还是惦记着我的先祖,后来听到孙老师说,你的先祖在你的背后支持着你呢,我感觉我背后又上来了好几个人,支撑着我的背后,应该在我背后支持我的又上来了很多代表。这个排列动用了很多人,也是我所有见过的最大的一个排列。这次排列中,没有出现我和外祖父的纠葛,但看到他一直在默默帮我做事,包括在祭拜先祖时,他还在帮助我祭拜,动作比我还快还积极。另外,很多的先祖一直默默看着我,支持着我,希望能看到我成功的那一天。

  7. “后来听到孙老师说,你的先祖在你的背后支持着你呢,我感觉我背后又上来了好几个人,支撑着我的背后,应该在我背后支持我的又上来了很多代表。”——昨天问铍铍妈,铍铍妈说,最后在背后支持的是父、母的代表。